【编者按】
世上最温暖的呼唤,莫过于“回家”。
家的声音,是一轨一轨铺排起来的温暖。若是没有这些声音,年历上的日子就只是一个没有回响的数字。
关于家的定义有很多,有时它是舍小家为大家的坚守,有时它是拥抱新生活的呼号,有时它是拖着行李箱叩击地面的轱辘声,有时是爸爸算着归期却说不出口的那句“想你”,是妈妈热着饭菜却满嘴不停的那些唠叨……
这个春节,我们用笔和镜头记录那些不一样的家的声音,它们铺垫着每一次归来,它们温暖着下一次出发。
我是一名记者,三年没有回家过年,今年老家却上了热搜。爆火的哈尔滨让人感到陌生,也吸引着我再次回到家乡,和家人在“尔滨”过一个热闹的除夕,再去哈尔滨的街头走一走,记录一下家乡的变化。
哈尔滨变了吗?可以说它的确变热闹了,许多本地人因这一波旅游热赚到了钱,城市的许多地标也跟着焕然一新;但这里的人没有变,依然是熟悉的热情和豪爽。冷峻克制的大地会孕育出无数真诚炙热的人与情感,这里依旧是我熟悉的东北,以下是我的记录——
“爆红”后的哈尔滨,会让归乡游子感到陌生吗?2月13日,记者走在哈尔滨,目之所及,中央大街的张灯结彩,索菲亚大教堂前成群的“北国公主”,路边排起长队的锅包肉小店,都在释放着一个信号,新年的哈尔滨,热闹如常。
“以往城市里的过年气氛没有那么浓,今年特意带着全家人来哈尔滨,一是体验一下东北的年味,二是畅快地玩一场雪,过一次完全不同的新年。”杭州去哈尔滨的旅途中,我遇到了一家五口来哈尔滨过年的衢州人,他们最期待的是去吃铁锅炖,玩大滑梯,在厚厚的雪堆里肆无忌惮地打滚玩闹。
过去,若想在哈尔滨找年味,要去万家灯火里去寻。寻常人家,往往是电视上放着春晚,孩子们拜年领红包,长辈们在忙活完年夜饭后,便张罗着包饺子,赶在守岁钟声响起之时,饺子上桌,互道祝福。夜里,商铺早早关门,大街上除了放鞭炮的孩子,少有行人。
“现在不一样了,全国人民都赶着来哈尔滨过年,我大年三十从机场接了一家三口,从广州来的。”出租车师傅告诉记者。这个年他收入翻倍,虽然没怎么和家人团聚,但能给上大学的儿子换台新笔记本电脑,他很开心。
闹市街边的帽子店里,聚集着最多的南方游客。在这里我遇到了不少浙江的“南方小土豆”,在第一故乡遇到第二故乡的人总是分外亲切,但本地人已经无法提供更加地道的游玩攻略,只能粗略地告诉他们怎样挑到不粘牙的糖葫芦,什么样的雪能快速滚出最大的雪球,最后的道别总不过一句“新年快乐”,这是跨越地域对彼此共同的祝愿。
在索菲亚大教堂外,旅拍写真是在哈尔滨爆火后的“顶流”行业。记者也体验了一把“流水线公主”的全过程。在教堂对面的曼哈顿商厦,数十家写真店都是去年10月陆续开业。店里的工作人员说,因为有了人气,带来了旅拍,也给她带来了这份并不算辛苦的工作。她夸每一位拍写真的女孩像洋娃娃,那份笑容是由衷的喜悦。
“春节假期中的中央大街从未像今年这般热闹。”这是马迭尔冷饮店的服务员的感受。往年,即便是旅游旺季,也不曾见过这样摩肩接踵的盛况,小店老板的喇叭里循环播放着“欢迎南方小土豆来品尝”的吆喝声,白狐因为“营业”太久趴在主人的怀抱里直打瞌睡,街边的冰雕大多都是全国各地的品牌赞助,时不时还能听到人群中大喊着“欢迎大家来东北过年”。
人气爆棚,热情加倍。往年大年初八以后才营业的烧烤店在初三就开了业,在街边买冻梨也会被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切开,排长队的铁锅炖有陌生人带头唱歌,这是东北人基因里自带的天性,张扬又热情。
哈尔滨是冰雪之城,但本地人的冰雪情趣,并不在有摩天轮和大滑梯的冰雪大世界。在松花江上随便找一处冰上公园,再从家里背上一个雪圈,无论老小都能享受坐在雪圈被人拉着跑的“特权”。今年来冰上玩的人多了,免费的雪圈和冰鞋也被哈尔滨人“安排”上了,冰场里常年滑冰的大爷自愿当上了教练,“哈尔滨只要有我们这群热情的东北人在,还会一直长红的。”大爷笑呵呵地说。
阳光洒在一片冰雪之上,嬉笑声由远及近,恍惚间哈尔滨似乎还是老样子,凛冽的寒风吹过欧式风情的楼房。但我们都知道,哈尔滨正在迎来属于自己的春天,这里是哈尔滨人永远的故乡,更是全国人民的“诗和远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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